小农经济具有落后性？老祖宗九泉之下将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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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农经济兴起于春秋战国时期，是中国古代农业的主要生产方式，主要特征是以家庭为单位、男耕女织、自给自足。随着农业工具和农业技术不断进步，逐渐形成了精耕细作的特点。精耕细作农业，对育种、播种、育苗、移植、栽培、除草、施肥、灌溉、收割等各个环节实行精细化管理，因此使得中国古代农业的产出比（播种与收成之比）远远高于欧洲、西亚和美洲（曾有学者做过研究，中国古代农业产出比远高于欧洲，高的时候甚至是欧洲（大田庄式经济）的5-6倍，阅史菌已经不记得具体出处了）。正是中国古代发达的小农经济，才支撑起了中国古代发达的手工业和商业贸易，才造就了古代中国的强盛。

        在古代，没有任何节育措施，人口是农业的测量仪，因为只有充足的粮食才能满足人口的自然增殖。而古代中国的人口，秦代就达到了3000万甚至更多，东汉后期突破了6000万，唐安史之乱前夕达到了9000万，宋代超过1.2亿，明后期达到2亿，康乾盛世期间增至4亿（据葛剑雄相关研究）。中世纪初，世界人口3.5亿，宋朝1.4亿，穆斯林世界4000万，欧洲5000万，印度8000万，未开化地区4000万（据麦迪森《世界经济千年统计》）。中国人口最低时也占到世界人口总数的20%左右，一般在30%左右，甚至到了清代一度超过40%。

        可以说，中国古代小农经济之发达，在当时世界是登峰造极的。人教版历史教科书中第一课的标题就是《发达的中国古代农业》，书中从头到尾都在强调古代农业的发达，最后虽然讲到小农经济抵御灾害能力差，但并没有讲小农经济具有落后性，可见古代史学者对于中国传统农业的先进性是认可的。但让阅史菌疑惑的是，教参、无数中学历史老师的教案、课件，以及各种教辅上，却将“落后性”这顶帽子加在小农经济的头上。阅史菌不禁要问，小农经济如果具有落后性，古代中国何以能称雄世界，将周边少数民族和国家通化或收服？小农经济如果具有落后性，这种落后的生产方式应该早被淘汰才对，又何以能存在2000多年？

        认为小农经济具有落后的学者，依据的理论是马克思关于小农经济的论述：“小块土地所有制按其性质来说就排斥社会劳动生产力的发展、劳动的社会形式、资本的社会积聚、大规模的畜牧和科学的不断扩大的应用。”遗憾的是，马克思根本就没来过中国，根本不了解中国的小农经济和中国的国情。

        用马克思的理论来攻击小农经济具有落后性的学者犯了一个最低级而且致命的错误——就是将古代的小农经济放在工业时代来比较和评价。评价历史事物只能把它放在当时的时代，看它对当时时代的影响。将蒸汽机跟今天的科技相比较自然是落后的，但毫无疑问，蒸汽机在工业革命那个时代却是最先进的，你能笼统地说蒸汽机具有落后性吗？

        直到今天，小农经济还广泛存在于东亚地区，如中国、朝鲜半岛、日本、台湾地区，为各国家、地区的工业化作出了巨大贡献。美国农业的机械化、专业化水平非常高，但是论单位产量，根本比不上东亚的小农经济。东亚地区人口稠密，地形以山地和丘陵为主，利于农业生产的平原面积狭小，根本没办法全面推行欧美的机械化大生产。而且，小农经济将土地的生产效率发挥到了极致，跟欧美的农庄式大生产相比具有优越性。越来越多的学者都在推崇小农经济，认为小农经济即使到今天也具有不可替代的优势（见贺雪峰、温铁军等人的论述）。20世纪50年代，照搬苏联经验消灭小农经济的集体化运动，让我们受到了沉痛的教训，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行，小农经济的重新起航，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成就。

        小农经济与欧美的农业社会化大生产相比，各有优略，根本上是国情决定的。中国古代精耕细作的小农经济与当时世界其他农业经济相比，无疑是最先进的生产方式。它是先人们2000年勤劳和智慧的结晶，看到子孙们如此诋毁它，老祖宗们泉下有知将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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